逃半

“拥抱旧爱与新欢接吻。”

不过光光·1

写在前头的小废话:

一个很无聊的,关于秃头的故事。

厉川(攻)x阮逸(受),属性、视角不明。


——

 

南方的寒流来得有些猝不及防,常常昨日短袖今天套风衣,下雨时更甚。

大堂不比办公室,自动门开开关关的,厉川下来时就觉得有些冷,一脚迈出门外直接被冷风迎面撞了满怀。他站在门口,看着那几棵绿化树被风刮得左摇右晃,莫名感到头皮发凉。

今天穿的西装比较薄,他下意识地摸向自己颈后的橡皮筋,随即又把手收了回来。这里离地铁口也就百来米,风又大,让长发糊一脸怕是看不到路。

是时候让家里那台车出来除除尘见见世面了,总不能每个月都浪费公司给的燃油费补贴。

 

“你回来的时候经西门吗?”

厉川过地铁闸机时,阮逸的电话跟了过来。他声音清朗,即使被电流滤过,听起来也像是刚睡醒、漫不经心的,落到厉川耳里永远是搔刮心脏的一撮小绒毛。

“经。”厉川闻声笑起来,嗓音低沉。这个时间正是下班高峰期,这一笑实在好看,即使大部分人都在低头玩手机,可仍然吸引了不少目光。

他惯了,也不放心上。毕竟他生得是真的好,长发被束到一块儿,模样不女气也不与这头发违和,剑眉星目的,身高又近一米九,在南方人里很突出,甚至不太像是本地人。又因着阮逸的“威逼利诱”,养成了出门必然要好好捡拾自己的习惯。

“楼下七仔,带包榨菜回来。”阮逸说,他最近休假在家,肩负做饭重任,“垃圾袋你看看它有吗?有的话也买卷吧。”

“行。你晚上要做什么?”

“做你啊。”家庭煮夫在那头恬不知耻,厉川还未回答,他就不好意思地直接挂断了电话。

地铁门随着挂断的嘟嘟声打开,厉川食指摩挲着屏幕上的备注,六彩小心心由红到紫排成一列,在通讯录里独树一帜。本来有七个,前几个月阮逸掐着他把那颗小黑心给删了。

“我黑心吗?”

厉川还记得他跨坐在自己身上,不知道是看哪篇虐心虐身还限制级的脆皮鸭文学看得有点上头,濒临高潮时他桃花眼里水润润,满脸委屈,忽然就揪着这个点恶狠狠地质问厉川。

嘴上占点便宜无伤大雅。厉川仔细回想了一下阮逸泛着粉色的胸膛和潮红的脸,笑意更盛。明天是星期六,有些事情今晚就能见分晓,作为一个好伴侣,不能事事当真。

人要有情趣。

 

阮逸是一个业余爱好很可爱的人。

闲下来时他沉迷各式各样的脆皮鸭文学,甚至摁着爱人的头一起看,兴到深处还能跟爱人“实践”几场戏。厉川时常会觉得他还是那个上游泳课在男生群体里白得发光发亮的年轻男生,而不是比自己还大一岁的商业精英。

样子倒不算生得小,眼眉很靓,但往厉川面前一站,一米八的个头根本不够看;加上作息时间也不安定,身型较为消瘦,整个人就显得比厉川娇小。

比如说厉川现在踩着软绵绵的兔头拖鞋怼在他后面。

 

“榨菜。”阮逸翻着锅铲,腾出一只手往后讨要,“不然鱼要烂了。”

厉川把那一小包乌江放到他手心里。

“你昨晚还想做香茅鸡的。”他低下头来,用下巴蹭蹭阮逸睡得瞎几把翘的短发,一手将垃圾袋塞进塑料架,“你猜我还买了什么?”

“套。”

阮逸翻了个白眼。他出差了好一阵子,之前就用光了必需品,现在有这么好一个时间点,他掐jio一算都知道厉川一定——

“操!”他脱口而出。那个极冰的东西贴到后颈上,冷得他猛然一颤,一锅铲落去,几滴油四处飞溅。“发癫啊?”阮逸恼火地侧过头,厉川两根修长的手指抓着一罐冰百威,朝他得意地晃了晃。

“看你看的。”厉川打开冰箱,“不如我们试试厨房——”

阮逸眉头突突跳:“我试你老板。”

“饭可以乱食,话不能乱讲。”男人不逗他了,凑过来趁他赶人之前啾了一口,“等你开饭。”

 

他们家住得高,小区楼间距也宽,屋里一开窗通风就凉快。

厉川外套一脱,挂上主卧里的衣帽架,捻掉几根粘在外头的头发,转头去开飘窗。阮逸怕冷,也懒得频繁除尘,主卧的窗基本上都关得死紧,夸张起来还要把遮光帘拉得密密实实。屋内本身暖一点,他一开窗,空气一对流……

好咯,透心凉。

他又扯了扯橡皮筋,大概是太紧,跟长发揪在一起,扯的时候有些生疼。好不容易帮头发挣脱出来,他捻了捻,触感非常奇特,心里咯噔一下。

完了。

扯头发的手微微颤抖。

厉川听着厨房那边的翻炒声,嗅着饭香,选择勇敢地面对现实。

哦嚯。

一大撮头发,跟南方卫视卖的那几个保健还是养肾的广告里一样一样的,好大一团,黑乎乎一团,令人窒息的一团。

这个掉发量有点惊人。

厉川一时之间不知该思考自己是不是嗑了菠菜,还是思考下掉发的九十九种原因。

 

最终他在饭桌上提起了这个问题。

越过榨菜蒸鱼、蒜蓉油麦菜、银鱼煎蛋和一锅炖好的老鸽汤,面对一个笑容满面、精神抖擞的阮逸,他慢悠悠地开了口。

“我昨晚洗头了吗?”

阮逸:“……”

阮逸:“我叼你。”

厉川浑然不觉:“我刚刚拆橡皮筋的时候,掉头发数量惊为天人。”

“……哦。”

“我记得好几天不洗头就会掉很多头发,加上我最近有熬夜。”三十五岁、间歇性洗发记录丢失的厉先生满脸担忧,“主要还是因为没洗头吧?”

阮逸:“……”

阮逸一脸冷漠地夹起一条油麦菜,塞进嘴里嚼得吧嗒响。他平时不这么恶心人,可这一刻家庭地位一落千丈,他不是很想care形象。

“Honey?”厉先生还在呼唤,那把沉沉的声让他硬生生捏出一丝委屈,“你觉得……”

“头发太长营养不良。”Honey冷酷决绝,“剃了吧。”

“还能——”

一小段蒸鱼带着淋漓的汁水堵住了厉川的嘴,饭厅一瞬间安静下来,唯有不远处马路上的车喇叭声传来。阮逸的筷子头还抵着厉川的上唇,他慢条斯理地咀嚼吞咽,然后伸出舌尖舔了舔筷子,紧接着用牙齿咬住,缓缓地磨了磨。

他微微眯眼,阮逸从这丁点细节里无端地看出几分情色,手上忍不住施力,想从狼口夺回可怜的木头筷子。

“你看下你。”厉川盯着阮逸红红的耳尖,顺势把话题调整过来,“筷子就这么紧张,那……”

“收声啦你。”阮逸又把筷子头怼到他唇上。

“那今晚不是筷子这种小东西……”

厉川笑了,笑意如烙红的铁块,轻轻擦过阮先生的耳朵,话还顺溜地接下去。

“你怎么办?”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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