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tes：艾特俺家CP @sandwater
然后……明天查分……听说今年的卷子烂成这个样子，我省还是没能成为垫底大王，所以……我这个渣渣慌了。
别问关于这个的。 10 here
——CH 2 · 【1939-1945】
6.
“再快点！”Harry低声咆哮。他心烦意乱，因为不知道Eggsy在哪儿，但肯定没有好事。
“别吵！”Merlin吼回去的同时疯狂倒着车，他们被一座废墟挡住了路，“可他妈的这里都没重建！谁知道哪条路是通的？！不如你下车挑战一下奥运记录，Harry！”他用力拍了一下方向盘，扯开领带，“战争结束后我要弄死那群吃屎的高官蠢驴！”
“下车。”副行长突然说，一把扯开那条碍事的领带。
“你想干什么？”Merlin被四处道路不通搞得满腔怒火，“那些破路最多过匹马！”
“就是马！”Harry一语道破，是的感谢上帝，他看到了几匹马，那些本来应该拉马车的伙计，“下车！我希望它们还跑得动！”还有他们的西装裤不会开档。
所以这就是他们穿着西装策马狂奔引人侧目的原因。因为这两匹一定程度上属于状况外的马，他们还需要另外耽误一些时间。每耽误一分钟，Harry就愈加焦躁一分。当他猜想Eggsy会受到怎样的对待时，他就痛苦得无法再思考更多，他甚至要为此窒息。天杀的他还需要去考虑答案吗？根本不！
他发现自己要疯了。他那么爱Eggsy，而他像是被汽车碾压过大脑似的后知后觉。时光能将一个人深深钉入心底，那个人只会是Eggsy。去他的国家，去他的世界和平，没有战争它们就只是一堆名词，没有Eggsy它们什么也不是！Harry几十年的冷静自持都面临分崩离析，他什么都不要，他只要那个灰绿眼睛的男孩。如果有任何东西敢挡在他们之间，Harry绝对会不择手段地毁掉它。
常常有事无人能够预料。正如Harry当年抬头望见一抹惊艳的明丽，他绝没想过一瞬间的火花会将身体内所有的真情实感都燃烧起来；也正如他当初告诉Eggsy国家是最重要的，他绝不会想到在男孩杳无音信数小时后他会为此强烈不安到可以炸了国家。知法犯法，Harry Hart，没人能质疑他的选择，包括家族。他才是主宰自己的那个人，唯有Eggsy是他不能失去的一切。
在这以前，他从来没这么想过。他曾经为Eggsy的一些举动产生妒忌，也为男孩的突然离开而愤怒，但好像真正得到男孩后这些对Harry就没有过多的影响。Harry Hart你有时是个人渣你知道吗？绅士给自己又盖了一顶帽子。
“汽车没出现以前人们怎么活的？”
最终Merlin毫无风度地大声抱怨着，目光直直地打向站在门口的Sloane。老管家还是那么一丝不苟，站得像个傲慢的宫廷总管，圆润的肚子挺得相当有规矩。“我想是活着。”他说，转身推开门。
“Chester King在哪儿？”Merlin问，他的挚友显然比他更清楚答案，甩开长腿就走。
“与先生和Bors一起开会。”
他们知道那在哪儿。Merlin穿过整个大厅能见到庭院里完全不知战事的小女孩，以及陪伴她的几位女仆。一切就像回到童年，那时Merlin还有一头漂亮的黑发，使他看起来比它们无影无踪后要柔和点儿，或许还有几分像现任Percival。而他会在所有人欣慰的注视下，像一位处变不惊的长者那样吩咐女仆们完成一场盛大晚宴的准备。
“Merlin?”
他被Sloane唤回神思后才意识到Harry已经走远了。战争什么时候结束？他用这个疑问终结了不合时宜的回想。
有幸与大魔法师同名的军需官没能看到开头，Harry是如何打断小型董事会的。行长已经给场面泼了好大一盆冷水，它还结成了冰。许久不见的Gawvain抱着一摞文件把成功瘦身又成功发福的Bors扯到了一边，他们真的很严肃，如果不是几乎没见过暴怒状态的Harry，他们会让幸灾乐祸爬到脸上跟褶子一起跳舞。
“下午好，上将。”Arthur一定料到了。
“我不再是军官。”Harry用那把美国新枪——一把勃朗宁对准了他。绅士居高临下，暴露出显而易见的愤怒，“Eggsy在哪儿？”
“你怎么会这么问，Harry？”Chester King并不畏惧，“我已经好几年没见过他了。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别告诉我这个。Eggsy在哪儿？”
“我以为他对你没那么重要。”
“现在你知道了。回答我他在哪儿。”
“一场交易。”Chester仍然模棱两可。
“别逼我开枪，Chester。”
“我早就不管这事儿了。”
“别废话。”
Merlin能看到Harry的手极其轻微地发着抖。
“我只要Eggsy，”失去理智的Harry几乎是在压抑着咆哮，“把他还给我！”
Chester瞄了眼Gawvain，试图寻找支持。但旁观者都像傻了一样。“有人跟议会一样想要Kings’，因为我们有钱。”他用力地说，“战后战时都到处要用钱。战争要结束了，我告诉他们Eggsy很重要，对于你来说很重要，这是为了银行利益着想！牺牲一个平民保住我们的独立你知道吗？！你不会离开银行，我们不会失去一个优秀人才！”
一发子弹嵌入Chester背后的墙面，那是一幅一战前的法国油画，五万英镑购入的。Harry眼都没眨一下。Merlin听到旁观者倒吸一口气的声音。“我只要Eggsy。”Harry说，似乎冷静下来，“你最好说清楚，King。”
“MI5，MI5，你不知道你有多——妈的！你——”
他的头点上胸膛。
第二发子弹打穿了Chester的胸口，他挣扎的力气都用在不相信Harry真的会开枪以及糟糕的遗言之上。Merlin回头看见了错愕在门口的Matthew，Chester的养子，一个全然接受富足的少年。巧合，这世上就是这么多操蛋的巧合。还有Sloane。操，他们忘了关门，操蛋的。
“上帝啊。”军需官喃喃道。
所有人的注意力随之被吸引过去，像是活见鬼。
“你还记得你是我的管家吧，Sloane？”Gawvain揶揄道，他是唯一回过神来的人。
“是的……先生。”
“带Aird先生回房间，立刻。还有Daisy小姐。叫人过来清理。——管好你的嘴。”
他们谁也没料到一场针锋相对就这样措手不及地收尾，Harry显然余怒未消。Bors给了他一个拥抱，然后是Gawvain和Merlin。“我很高兴我的挚友能有一个他深爱也值得他这么爱的伴侣，”Merlin说，“你该去找MI5，Harry。”
“答应我你会让我们这些没见过Eggsy的人好好跟他道谢。”Gawvain说，“感谢他留住了我们的Harry Hart的心。”
“感谢他让你有了点人情味儿。”Bors说。
“Harry.”Merlin望着死去的Chester King，“你杀了我们原有的Arthur。现在，Kings’是你的了。”
Eggsy还活着。
好样的，他们真的把Dean从监狱里拎过来了。Dean动手绝对贯彻快准狠原则。Eggsy疼得死去活来但也不会去咬舌自尽，他不会死在这头蠢猪手下，那太侮辱他活过的二十多年了。MI5会给Eggsy喘息时间，使他不至于被活活打死。
他会杀了Dean。Eggsy从地狱里捞回残余的神智，他不知道时间、疼痛、方位，还能听见外界的声音。敌人履行了诺言，没把他打成聋子。
“你让我感到惊讶，我不得不说Kings’让我肃然起敬，他们培养了足够忠诚的小猫。”客人温吞地说，就好像只是到护理院里与迟暮老人聊聊天，“但你很重要。”
这让Eggsy清醒了点儿。他不能死在这，他很重要，对于Daisy而言他会是她最后的亲人。
“谢谢。”他微弱地回敬道。
敌人给出的反应是再次叫来了Dean。Eggsy仍要承受一些折磨，他要撑过去。
Dean下手很重。斑斓虚幻的色块开始在男孩模糊的视线里撞来撞去，像淘气的精灵。他出现幻觉了……他想。营养药剂并不能减少饥饿的感觉，他大概虚弱到只能面对幻象。
“看看你，你就像你妈一样可怜。”Dean用某种冰凉的物件敲敲他的脸，“你们都是婊子，看看你这样子。我真想叫Alex过来好好操你，小杂种。你的有钱daddy怎么没拴住你？”
似乎有人拿枪对准他的三角肌用力开了一枪。Eggsy恢复了意识，他动了动手指，它们回应了他。愤怒与耻辱使痛感从麻木中苏醒，声音和视线又清晰起来。Eggsy开始唤醒他的四肢：它们是自由而剧痛的。他试着抬起他的手臂，那和双腿一样沉重不堪。但他能做到。
没人能在Eggsy面前侮辱Michelle，也没人能诋毁Harry。
第七个拳头打中他的腹部时，左手臂恢复了知觉。棒极了。Eggsy挺过一刀想，Dean手里是把小刀，他刚刚划过了Eggsy的胸膛，划破衣服，装作不经意伤到似的在胸前留下一道浅浅的丑陋伤口。Eggsy又听见了门开的声音，他眼里的色块消淡不少，仅剩的力气逐渐积蓄到左臂。他决心要回击Dean，无论谁走进来，都会看见一个挣扎中的男孩。
我会打中他的。男孩想。我还能攻击。
语言并不能真正攻击三角肌，幻觉很快卷土重来。Eggsy极其缓慢地握起拳，而Dean的目光只锁在他脸上，脏话滔滔不绝。他不会看到男孩的小动作。
Eggsy动作虽然不快，但在Dean掉以轻心中他的拳头轻易地挥中了这个男人，击中对方早该被切掉的下体，他似乎可以听见生殖器折断的声音，而Dean立即跳起来发出一声惨叫。
“Bitch!”他尖声骂道，“你这个同性恋的废物！你真他妈该死在牢房里！”
无稽之谈……Eggsy虚脱地想，他感觉到更冷了。有什么冰锥似的玩意儿在侵蚀他的身体。
他被人抓着衣服和头发在地上拖行。粗粝的地面擦破了他的皮肤，他还知道那是谁。打开门时没有人进来，很快又被关上。Dean拽着他的头发把他拎起来，朝墙的方向扔出去。哪一面墙呢？
黑暗终于应约拥抱他。
Harry终于站在了MI5下属的那栋不起眼的房屋前，眼睛颜色淡得要和眼白相融的男人抽着雪茄注视他。总有一方要先打破沉默。“比预想中要迟。”男人掸掉一截雪茄灰，惋惜地晃晃尾指，“别担心，他跟南区那些蛆虫一样死不了。”
绅士几乎要再次暴怒，但Merlin按住了他的肩膀：“你说过你信任我，Harry。那现在冷静，先把Eggsy带走。”
信任。骑士们在路途中相对平静地谈了一次。毫无疑问，新的Arthur将会是Harry，Kings’将会属于他，但面对MI5，他还有更多的未知要去探寻。“我不知道MI5会提出什么条件，但不论最终谁来收拾这场烂摊子，都不能让Kings’落入MI5手里。”Merlin从方向盘上分出一丝精力与Harry谈论，他说的是事实，“没人绝对正确，也没人绝对错误。我不想评价Chester牺牲Eggsy的行为意义，但或许也是如此。没给他洗白的意思。”
Harry沉默了很久，他甚至在车上找出了Gawvain的烟盒，抽出一根点上。他没有去吸一口。
“我知道。”最后他承认，“可我不能接受。”
“算了。Harry，尽管已经二十多年，我还是想问：你信任我吗？”
“当然了，Merlin。”
“那就放手去做吧，我的朋友。”Merlin的表情那么坚定可靠，“我会帮你的，我是全世界最棒的军需官。”
Harry笑了。停车前他回答世上最棒的军需官：“答应我，Merlin，我们会一起经营这家独一无二的银行。”
“显然我不能拒绝。”军需官大笑起来。
“谢谢，Merlin。”Harry克制地说。
“Unwin先生在哪儿？”魔法师高声询问男人，“你不该这么做的，Jean。”
“你们当初不应该只要我哥哥Matt的。”男人冷冷地说，“然后六年前你们一枪毙了他——现在我为MI5工作，你们没资格评价。直走楼梯通往地下室，你们最好保佑Dean没打死他，我刚刚——”
Harry已经飞快地越过了他。Merlin面无表情地看着Jean，突然揪住对方的衣服，迫使他不得不正视自己。“如果Eggsy出了什么差错，”光头绅士将每一个单词像子弹般吐到他脸上，“我会跟J聊聊。然后送你的家人，包括你可爱的女儿，去陪伴那个倒霉鬼Matt。他怎么死的，你家人就跟着怎么死。希望你记住这一点，Jean Ravel先生。我们永远礼尚往来，并且喜欢慷慨。”
“你们，这，群，疯子。”
“比你正常。”
我亲爱的灰绿眼睛小男孩，我的爱，我的爱……
Harry痛苦地认为仅仅是拧断脖子实在太便宜Dean了。他应该被倒吊在低矮的天花板上，用来自东方的铁梳一片一片地梳下他满身的肉，让血流光，让它点缀牢房，让白骨暴露在空气里，割掉沾满污秽的舌头，切掉那条只用于呈现生理性别的老二，把它当作舌头塞进Dean永远不会再合上的嘴。
他该这么做的，为了Eggsy。他终于理解了Percival，他稀有甚至昂贵的眼泪掉了下来。
那扇门只是虚掩，门外甚至没有守卫。Harry没开灯前他听见了钝重的声响；他摸到灯的开关并开灯之后，他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Eggsy靠在墙边，毫无生气，宛如一个杀人现场的大型玩偶。Harry每一根骨头都为震怒而咯咯作响，牙齿与整张脸都在颤动，他的血液和他的思维他的脊髓他的手指都他妈的成了一堆坚固的冰块。Kill me, God. 他忍住痛苦不去看Eggsy，发挥专业特工的优势扑向Dean，在男人碰到男孩以前把他扯到另一边。
他们纠缠在一块儿，Dean骂骂咧咧地挥舞着拳头，而Harry把他牢牢压制，手掌钳住他的脖子。绅士二十六年来从没这么发狠地掐住一个人的颈部，无论Dean那些攻击有多狠，他都没有放手。同时他的膝部跪压着Dean的老二，他会用膝盖废掉它。
Harry拧断了Dean的脖子，那一点点声音是唯一让人有点放松的存在。
他知道他现在看着多狼狈，但绝不及Eggsy。绅士扔下尸体，转身去拥抱他的男孩。杀了我吧上帝，他痛苦万分地喃喃自语。他的男孩奄奄一息，身体消瘦得令人揪心；那件单衣破破烂烂，到处是伤口。淤青，刀伤，擦伤；Eggsy脸色发青，嘴唇是紫色的，体表冰冷得可怕。Harry小心翼翼地抚摸男孩的脸，即使血迹斑斑还破了唇角眉梢，男孩依然那么美丽。
“Eggsy.”Harry轻声说，希望男孩能回应自己，哪怕只是一个破碎的音节。
但是他没有。
Harry几乎察觉不到男孩微弱的呼吸，他可能随时都会失去他。绅士将大衣脱下来裹住男孩。他们该回家了，他得带他走。
门外声脚步非常凌乱，Merlin和Jean Ravel在相互咆哮。
“我本来希望Unwin先生能承认他和您的关系，可惜他一点儿也不配合。”Jean Ravel冷淡地说，他的人手慢慢把这里围困，“我们只是想请您接替美国Kings’分行的工作，而您的家族给我们搞了很多麻烦。”
他怀抱着他钟爱的男孩，抬起头。他与Merlin目光相接，后者点点头。
“您一旦接受，所有费用手续我们都会打点好。战后再前往即可，没人会追究Unwin先生……以及他与您的关系。反之，”Jean游说着Harry，他看不明白绅士的表情，“就看你们能不能自己离开这儿。”
Eggsy的嘴唇动了动，他嗫嚅着什么。
“您想好了，Hart先生。未来你们还可以回来。”
Harry的指尖按在男孩唇上，少许气体呼到指腹上。Eggsy还活着，Harry要的只是这一点。Eggsy至少还活着。他低头亲吻男孩的额角。
所有人都在注视他们，可能有十个人，也可能有五个人。
Harry再次垂头亲吻Eggsy的唇，他抱着他往外走，而人们安静地让出一条过道。绅士让人们恍如见到上帝，他们无话可说，不敢忤逆，只可让路。他没有回答，但已经给了答案。人们看见他眼角发红，泪痕犹存的面庞上带着无法揣测的安静。
“合作愉快。”Jean朝楼梯上的背影喊，“放心，我们没人碰过他的屁股，先生。”
他不该这么说。
“常言道，‘不知礼，无以立也’，Jean Ravel先生。”Harry朝向光明沉声说。
“不会再有下一次。”MI5的男人回应。
“是不会有下一次。”Harry继续迈向前方，“Merlin，上课时间。”
Jean Ravel不明白，但他会明白的。
Merlin抓住了一个参与者的手腕。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