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半

“拥抱旧爱与新欢接吻。”

绅士管家 4 【哈蛋】

Notes:下一节有……脖子以下不能描写项目,会迟很多。因为手稿上面是没有的。  @sandwater 唉,看我多爱你((((((((((((((((((((啊(((((((((


我是勤劳的小蜜蜂(闭嘴  3到这来 请帮忙捉虫


——CH 1·【1938】


管家的集中培训用去了八个星期,在令人恼火的九月份迎来了结尾。作为管家导师的骑士们并不是每天都能见到;事实上这五十六天的培训里他们从没在同一天到齐过,考核时到来的是管家的主要上司——连Guinevere都没露脸。与此同时Harry非常守信,每个星期三与星期五,他都会过来为Eggsy上基础性课程,可能是礼仪,也可能是艺术鉴赏,主要按绅士的心情变化来。至于这些日子之外,Eggsy根本见不到他,但不得不去反复想他——为了复习礼仪,Harry喜欢突击测验。

有很多东西在改变。例如这个磨合的过程里,Harry慢慢弱化了距离感,开始认可并真正信任这位年轻特别的管家;再比如Merlin减少了嘲讽的次数,Percival的态度有改变;还有Eggsy自己。他能感受到自己的改变,尽管并不会彻彻底底(Harry对他强调过“改变是必然的,做自己是必须的。”),他愿意向一位优秀的管家靠近,也会保留自己身上的特质——一些以往生活中训练出来的小动作和气质。

无可置疑,如果Harry对于Lee的内疚是真的,那么将Eggsy带入这个新的世界已经足够弥补。Harry能为此让自己稍微安心;而对于Eggsy,不论好坏,这都比一辈子点着少得可怜的钞票与大把硬币、在酒馆点一生的农夫午餐要好。

管家的最终考核——他们也将它称作Final Warning——在最后一个星期的星期四开始,持续到星期天晚上,因此星期五Harry的私人课程取消。第一天考理论性科目,后几天全部是实践性科目,用以检测培训情况。相比起Harry的授课,这些没那么温和。枪械、医疗、统筹管理、全球史……根据所有骑士的基本需求制定了一系列课程,并且要求年轻人们至少达到熟练的程度。这可不轻松。

理论考试的成绩最早得到,Eggsy的优秀记忆力在一部分记忆性强的课程上得到发挥空间。但他的奢侈品保养与鉴赏有点不太能入眼,以致于Harry捏着那张轻飘飘的反馈面色凝重得像是昨天炸了总部。

Roxy的总成绩位居六人之首,而Charlie的全球史就像Eggsy的奢侈品保养与鉴赏,差得毫无天理。幸运的是,考核并不以单科论输赢。Eggsy最棒的是射击模拟战,他的左右手都能灵活用枪。最终Eggsy的综合成绩是G(Great);Roxy没能拿到最优的P(Perfect),她恐高,与之相关的课程都一般般,但她仍然获得六人最高的E(Excellent);Charlie也是G。按寝室划分的话,他们的总成绩优于另一组合。

没有人告诉他们如何算是考核不过关,只做引导作用的导师们也未加说明就不见踪影。Sloane在星期天下午造访了年轻人们的餐桌,他先是叫走了Anne,然后是Charlie;Roxy也在晚餐结束后被一位女仆叫走了。剩下的三位男士为了打发这个夜晚,凑到休息室打桥牌。这玩意儿不需要友谊。Sloane加入了他们,用一种刻板的管家腔调评价着玩法好坏。Eggsy不太熟悉这个,他先是输了七先令又十便士,玩上手后双倍赢了回来。

安逸就像这个年代的虚假安稳一样持续不了太久。九点三十分,女仆接听了一直尖叫的电话,然后朝三位不安的年轻男士报了一个名字。很不幸是Eggsy。

“您好?”

“Eggsy.”这个声音太熟悉了,他一听就知道是Merlin,“来Harry的房间,就这么过来就可以了。”安全部门主管这么说,主动挂断了电话。

“又有人被叫走了,说不定是G以上的人才能离开这儿。”打桥牌的同僚之一说,“我拿了O(Ordinary),是不是得补考?”

“得了吧,你一小时前才说你拿了G。”Eggsy回道,匆忙丢下未完的局。这个点被考核官叫去主人的房间,他不认为这是个好兆头。

没有猜测中的途中设障,直到拐进那条走廊之前什么都没有。他想起今天见过的只有作为考核官的Merlin和Morgan,骑士们一个都见不着。这不合常理,这是最后考核。至少该有人做点什么,导师或者主人也好。或许真的像同僚说的?但为什么是去房间?Eggsy想到了一些更奇怪的东西,那使他耳根泛红。那些不可能,绝不可能。

解答权或许在拐角之后。他看见了Matt,Lancelot和Percival的管家。对方端着银托盘,白色绸布遮住了里面的物品。

“这是你的东西,先生。”Matt说。

Eggsy毫不迟疑地经过他,在擦肩而过那一刹那他掀去白布,将上面呈放的物品握在手里。他知道这是什么,太熟悉了,他玩它是那么熟练。一把银白的左轮,满弹。

答案依然迷雾重重。怀疑开始膨胀,Eggsy停止了猜测,放缓呼吸敲了敲房门。

“请进。”Merlin说。

这个时间夕阳已落至尾声,房间里窗帘密实更透不进那么一丁点的光。Eggsy用了好一会儿才适应了黑暗,视觉诚然无力,听觉倒变得灵敏。轻微的衣物摩擦声,钟盘上的清脆步伐,甚至于粗重的呼吸——不属于Eggsy。他还是能依稀辨认出一些轮廓,细琐杂音混杂于空气的间隙之中,没人说话,没人开灯,像一片漆黑的剧场里正放映着无乐队伴奏的黑白默片。静得过分。他突然不知道下一步该如何做,主动还是被动?

“晚上好,Eggsy。我可以认为你已经通过这句话分析出我的位置了吗?”Merlin轻快道。

对于Eggsy而言能够做到。Merlin应该在那块沾血的地毯附近。“血地毯,Merlin。”

“很好。你刚刚应该拿到Matt给你的枪了,现在请你打开它的保险,对准地毯。这是最后一项测试,黑暗中的射击精准度。”光头绅士低沉指示道,粗重的呼吸微弱些许,“你能做到的,男孩。”

“我可以问问我要射击什么吗?攻击敌人之前我总得知道是什么吧。”

“不需要,你不可能每一场战争前都知道。开枪吧,年轻人,最后一关了,对准我说的位置。”

“那抱歉了,先生。这游戏无聊得要命。”Eggsy一边说一边倒退几步,下一句在他开灯的那瞬间冲破唇齿之牢,“干掉什么?”

“你才是让游戏无聊的那个人,Eggsy。”

Merlin微笑。Eggsy无心反讽,他在说话那刻就料到了一点,对Galahad处以枪决的最佳刑场当然是前一任死亡的地方。衬衫凌乱,汗珠都凝结在布条与裸露的皮肤上,Harry有些狼狈地咬着布条,没有挣扎勒红他肢体的粗绳。突如其来的光亮令他下意识闭上眼睛,呼吸又急促了几分。

“你他妈在开玩笑,Merlin。这他妈是真枪实弹。”

“我从不喜欢在这方面开玩笑。杀了他,年轻人,你是下一任Galahad。对准他的喉头。别多问。”

Harry睁开了眼睛,他静静地望着Eggsy,那副模样令Eggsy的呼吸一滞。

“我偏要知道为什么。”男孩挑起金棕色的眉毛,实际上他犹疑了。

“这是Kingsman全体会议的决定。别再浪费时间了。”

“如你所愿,先生。”

一声枪响。

Eggsy那一枪打在了Merlin与Harry之间,留下一个灼烧过的洞。随之他迅速将枪口对准面上露出惊讶与愤怒的Merlin:“告诉我为什么,但我不会杀了他。你最好告诉我为什么,否则我就让所有的子弹都吻上你那该死的光头。”他瞟了Merlin的手一眼,“或者我们来同归于尽。”

这正如Merlin和Harry所期待的那样,但现在有点小意外。

“恭喜你,通过考核。但这他妈的有点问题。”Merlin恼火地说,顺便帮Harry松绑。

Harry喘了一会儿才平缓镇定地开口:“Bloody well done, my boy.”

“我以为你干了什么破事儿要被灭口,Harry。”Eggsy松了口气丢下枪扶他站起来,这下可以很好地看清Harry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好身材,胸毛一根不存。“但你们居然用真弹,如果我真的毙了你怎么办?”

“这就是Merlin说的问题所在。”Harry说,对男孩笑了笑,“如果你对我开枪,我会很失望的。但是,我们的子弹本应该是空包弹。”

“我有必要找Matt。”Merlin咬牙切齿道,“谁换了子弹,我得好好给他上堂课。”

“你可以找Sloane。我觉得他很喜欢Arthur。”Harry提示道。

“我会的。——Eggsy,你在救Harry前有几秒的犹豫,你在犹豫什么?”

男孩露出勉为其难的笑容。那原因只有他清楚,与忠诚无关。

旱地中下了一场暴雨罢了。

 

5.

“德军在捷克边境集结有一段时间了,欧洲战争现在是近似于箭在弦上。”

“还有Chamberlain今日会晤Hitler(希特勒),据说他去请求不开战。”

“唐宁街十号那边套来的风声?他现在去有什么用。”

“议会内阁实打实的消息。他们到底什么时候提交不信任议案?等英国战败吗?我觉得Hitler在玩弄Chamberlain,逗狗一样。”

“我不太懂。”

“你的国籍怎么样,Bedivere?”

一块米布丁消失在吞咽里,带点美国作风的骑士大口灌下一整杯淡盐水,却用不同于这动作之急躁的慢条斯理看了同僚一眼,缓缓摇了摇头:“没有改变,但总统的新政让银行受到一点点牵制,即便是英国人在那开设的分行。我将它交给管家打理了。国籍有什么疑义吗,Bors?”

同僚宽阔的额头上挤出几道纹路:“如果欧战开始,你很可能会被召回来。”

Bedivere朝他俏皮地挤挤眼:“牵涉到我的国家,不用召集我也会回来。我的管家掌握着美国那头,不用担心——议会也做过准备,到那边都会被美方特殊认证,国籍并不很重要。”

“Kingsman的第一要义是忠诚于大英帝国。不过……有时很难说。”

“你总是那么谨慎。放心,Bors。”

Bors盯着日历上的九月十五不说话。没有什么好消息的日子。

“再过两星期你也该回去了。”过一会儿他才说,“Galahad的工作很棒吧?”

“简直是银行之宝。”Bedivere半是认真地评价道,“比我做得好多了……那么游刃有余,似乎任何难搞的事务都能被那绝对的优雅融化掉。我可以试试用到美国那边去,或许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哇噢。”Bors摸了把沙发扶手,慢腾腾地坐下去。沙发是个老古董了,嘎吱嘎吱地响个不停,“这是我听过的最高评价了,Arthur可天天给Galahad差评。”他多手地一拉台灯吊绳,又讪讪地关了它。

“调戏台灯不是绅士的行为。Arthur和他还是那么僵?”

“就像Chamberlain和Churchill(丘吉尔)立场相反却同属一党。Arthur大概不亲德,他没那么蠢。不过他给Galahad的评价还是老样子:‘暴躁、冷酷、性冷淡’。”

“最后一个我敢说我是第一次听见,而且应该不止这三个吧?”

“我没心情听完。”

“只保佑他们别给银行添乱,虽然可能性不高。”Bedivere两指从身上烟盒里抽了根细条儿,故作不好意思地请求,“你不会反对一个老烟枪吧,老伙计?”

Bors嫌弃地指了指窗台:“这套已经看腻了,去开窗。”他还取出一个空置许久的烟灰缸塞过去,把同僚赶到窗边,“真好奇Heidi是怎么忍受你的。”——“都是因为爱情。”窗边的男人满足地吸了口烟——“对了,你见着Eggsy了吗?Galahad的私人绅士。”

“不是管家吗?”Bedivere喷出一口呛鼻的烟,“见着了。看起来还行吧。”

“Morgan告诉我,私人绅士——也可以说是贴身管家——更适用于那位年轻人。很有趣吧?Morgan没开玩笑,她说得挺认真的。”

“只要Harry满意。”他故意换了称呼,那显得私人化,“他们相处有两个多月了?这定义别有深意。”

“私人绅士。”Bors模糊地复述。

“这可以是双向的——请?”

Bors的办公室迎来了两位稀客。门让出的缝隙里出现了干净得可以反光的牛津鞋,两股清淡的男士香味一点点混进来,似乎稍稍冲淡了烟味。光头绅士轻声回答着同班的问题,不时用钢笔在随身板上写几笔。是Merlin和Harry,他们面色凝重,边交谈边向两位董事作简单手势以示礼貌。“V-G”与“军费”成了出现率最高的字眼。

“不管怎么说,我希望Valentine没有骗我们。”Harry用这句话结束了与Merlin的对话。

四位绅士相互致意,Merlin将已经汇报给Arthur的一些情况又说了一次。“V-G现在是我们的合作伙伴了,”他说,一边在板子上潦草地画结构图,“Valentine表示会尽可能为我们提供物资。这部分没有告知Arthur。”

Bedivere摁灭了烟,向窗外望——天不怎么蓝,因为工业污染甚至偏灰色。他很早就被派去美国,可能有十五年了,娶了个美国妻子——说远了——他对总部的情况完全听不明白。

Bors显然也没打算助他理解,这位有一点儿发福的绅士看起来忧心忡忡,上一次他这模样是因为家庭纠纷,再上一次是一战后(那会儿他们折损了Kingsman半数成员与大部分管家)。“Chamberlain和V-G做了交易?”他问,“我们一直以来都没和他们友好往来吧?”

“要感谢Galahad,不过V-G的诚意我们还无法彻底信任。Chamberlain在V-G存了一笔数额不小的款项,据他们所言,那可能是给德国的小小意思。”

“他怎么敢——怎么——”Bors目瞪口呆。

“Harry说服了Valentine,让他们想方设法冻结这笔数。别太悲观,都只是‘可能’。”Merlin扶了扶眼镜,“我们姑且相信他。”

英国人有一种突然冷静下来的异常能力。经历过一战战场的老绅士重重捶了一下沙发扶手,他又恢复了波澜不惊的表情,跳起来给自己倒了杯白葡萄酒,大口灌下腹,似乎嘴里刚嚼过腥咸的生海鱼,需要靠这冷冰冰又微烈的液体冲淡那股怪异的发酸后的味道。他瞧瞧Harry常年冷淡的模样,又望望Merlin的光头,随后深深叹了口气,像是放弃了什么:“看来只能这样了。”

他又把自己风度地扔进了沙发里,那儿立即深陷了一大块。接下来他们交换了各自渠道中得到的情况,有一小部分违反了他们不干涉政治的原则。

“Arthur的态度会是场好戏。”Harry用两句话总结,“他是最令人惊叹的风向标。”

连Bedivere都对最后一句深表同意,他现在能参与谈话了,因为话题像一个善变的女人一样跳跃,而他开始能够把握住。他们又谈论起各自的管家,年轻人们颇受欢迎。长居英国的三人倒是一起反过来拿Bedivere的管家取乐。那是一个美国人做派、强势的、不受人喜欢的家伙,他很有能力。

“可他毫不逊色于Morgan。”它的主人不服,“别说我,Harry的小绅士也很特别。”

“他比不上Morgan,我的同事。”Harry眼神沉静地擦过Bedivere的面部,眼角朝上一翘,弯起眼睛。

“他才二十岁,刚刚成为被自己主人认可的管家,就开始约见各种女性,其中不乏年龄能做他母亲的。”Bors作为一个老顽皮,特别喜欢看见Harry神色离开平静温和与傲慢的时候,他搞得到,“从培训结束后每天都换一位,情场好手啊。”

“Morgan正为此头疼。怎么,她没汇报?”Bedivere有点幸灾乐祸。

危机在无法掌握的阶段时,他们需要点调味剂……谁让Harry看起来不食人间烟火呢?

他慢悠悠地“哦”了一声,脸颊上随笑容微微凹陷出酒窝。他笑起来很好看,就是不合时宜,让人毛骨悚然。他平时是不苟言笑的。那双杀人时也没情感变化的棕色眼睛缓缓看向Merlin,这位常年驻守大堂的安全主管是最能听到风言风语的,可他竟然一声不吭坐等看戏。这一望可谓意味深长,Merlin先是打了个冷颤,然后嘴角划过一丝笑意:“我以为Morgan会向你汇报。”

“但没有,不是吗?”绅士典范温吞却不拖沓地反问。

“好吧。听着,Harry,管家也有需求。他们还是个大活人。”

“我现在更期待Morgan给我的解释,也认为,我有必要找Eggsy谈谈。”

“你想干什么,Harry?别干涉那么多行吗?噢,老天,”Bors说,“那可是你的管家不是你的伴侣……你总得给他生理生活。”

“他是我的管家,我觉得有必要看看他挑的伴侣。”Harry说着已经走向了门口,步履稳健看不出情绪波动。但Merlin永远是开最后一枪的那个人,他叹了口气:“别搞笑了,Harry。我之前认真地问过你,这次我还是要问你同一个问题:你会爱上Eggsy吗?”

那尊贵的口音声调一如当初,只是这次他回答得很犹豫:“那是犯罪。”

门响后三位银行家面面相觑。

“我觉得我这几天都必须跟着他。”Merlin说。

 

这是他约过的第几位女性了?

Eggsy状似深情地注视着女伴。她与其他几位没有什么鲜明的区别,甚至有着明显的共同点:褐色卷发与棕色眼睛都富有光泽,良好的教养展现在举手投足之间。她很美,但不惊艳,眉眼温柔,有成熟女人的独特韵味。谈吐不凡精通时政。有四十多岁了,但看着还很年轻。

是第十三位吗?

九月十九日,英法胁迫捷克割让苏台德给德国。她已经是第三位跟Eggsy侃侃而谈此事的约会对象。可惜,她不折不扣是倒向在野领袖那方,那些优美动听的赞扬到了男孩耳边都成了满腔废话,索然无味。他得摆脱她。

但她比前面诸位都要相似于Harry。

啊哈,Harry。即便Eggsy不断约见各种女性,尽可能去做家务来分散注意力、不前往银行帮忙,优雅的中年绅士依然高频率地现身他的梦境里,几乎每一日。他也没法撒谎说自己没有在看见Harry时总会想入非非,或者把视线死死黏上宽厚挺拔的身影,那种视线都要把Harry烧穿了。培训近尾声时,感觉就越来越强烈。或许一开始就……

操,他肯定是唯一一个把自己的主人当成性幻想对象的管家。

他还从没想过自己是个基佬,好歹以前他泡过好几个漂亮妞儿……哦,虽然从没亲吻过,持续最久也不过一星期,还是个童真的新手,他一直认为是自己的魅力不够。

Harry给他一个认识自己的好机会,不幸的是,绅士似乎没可能会喜欢他——看那眼里的温和与公事公办。何况他们共处的时间少之又少,爱情来得太快就像龙卷风。Eggsy也苦恼地咨询过在训练中成为他至交的Roxy,她哼唧了一声,同情地拍拍那张俊俏的脸蛋:“雏儿得自己啄破蛋壳。”

毫无,意义。

“亲爱的,你在听吗?”

“啊……当然。”他回过神来,甜言蜜语的腔调开起来,“我陶醉其中(真的?),不过我们得说再见了,我等会儿要见客户。”

“你会打电话给我吗?”

Eggsy吻了吻她的脸颊:“在想你(永不可能)的时候,路上小心,宝贝。”他都快忘了这女人比自己大上二十几岁,她叫什么来着?总之他将她们每一个都称作宝贝,这是逢场作戏,即使分开不再找,这些优秀的贵族女士依然会有新的人选出现在她们面前。

女人满意地离开了。现在已经是午后,他早就换上了夜服,领带是Harry随手一指的今日款式,隐隐有点佩斯利花纹。他就像一位银行家,右尾指上套着一个金色戒指,细看里面的话能瞧见特别精巧的一行“忠诚,谨慎,诚实”。那本来该是银戒指,然而Harry可能脑子有点毛病。管家的身上常有这么三个词,在衣襟里,或者袖扣上,金戒指简直是个神奇的存在。好吧,Harry可能真的有点毛病;而且他不知道有意还是无意,为Eggsy配了一把同款黑伞。

他坐在原位上,翘起腿,在等Aird先生。这位先生出席了Michelle的葬礼,据James形容,他哭得眉毛一直在往下掉,几乎要哭晕过去。Eggsy把他当父亲一样看待,同时对于Aird先生出资拯救埃哲顿饭店,男孩感激得无法形容,因此他也特意约在了埃哲顿见面。

“Unwin先生。”大堂经理匆匆穿过桌群,恭恭敬敬地朝这尚有一丝稚气的男孩俯下身,毕竟饭店所有权是男孩的,“前台有您的电话,来自Kings’。”

Eggsy感觉不妙,他跟着经理去了大堂。翘班被Kingsman发现会扣工资吗?尽管终身制的他们好像没有工资。

“Gary Unwin.”

“Hi, Eggsy.”Merlin语速飞快地抛出一串口语化词汇,“你能离开埃哲顿饭店吗?Harry刚刚经过那儿,看见了你和一个漂亮女人谈情说爱——你有没有发现这几天他都盯着你的行踪?——他现在就像一个随时爆炸的劣质手雷!我建议你快溜,他——操!他不见了!撤吧,伙计,多听长辈话!”

“可我——Merlin?”电话忙音。

男孩茫然地把话筒还给了经理。他确定自己把相关协议阅读完毕了,里面没有一个字提到管家不能谈恋爱或得主人决定,所以Merlin在激动什么?“告诉Dave Aird先生,我在三楼会议室等他。”小心为妙,“如果Harry Hart,”前台的美女用眼神告诉他绅士的知名度,“来了,就说我不在。”

女孩嫣然一笑,Eggsy以为她同意了。在足够久之后,他如想起今天,还是会愤愤咒骂。他没多想,Harry是他的菜不过不是现在的主菜。

他没等多久。

“我喜欢这儿,厨师没换,手艺还是那么好。”Aird先生进来后就说,“饭店越来越好了。”

“而且是在经济下行的今天。”Eggsy由衷道,“太感谢您了。”

“我常来,如果……不提。”先生换了话题,“你看起来过得很好,Eggsy。我还担心你没了消息那么久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连Jason和Ben都联络不到你。”

“我现在在Kings’工作,他们之前有对员工进行培训,在白金汉郡。”

“那很好。做哪方面?”当初他可不是这么说的。

“Kings’ Butler,为银行工作的管家。”

“地位只比Kingsman低一点,很好,也很好,Michelle会很安慰的。”Aird先生还是说了出来,“比失业好太多了。Daisy还好吗?已经学会走路了吧?”

“会走路了。她正跟我的同事学习基本技能,我的主人对她很好。”Eggsy轻松地笑了笑,“局势可不乐观。”

“迟早要征兵。我听说一位管家服务一个人,你为谁工作?”

Eggsy苦笑,但他没能来得及在听见那把低沉熟悉的好嗓子之前回答:“是我。”

 

Harry面色阴沉地站在会议室门口,一缕卷发俏皮地挂在鬓角。没人不知道他。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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