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半

“拥抱旧爱与新欢接吻。”

【哈蛋】Drinking-up Time 2

1走这

——
【2021】
Galahad来的时候我刚刚调好一杯马提尼。
他有点惨,脸颊上贴着纱布,嘴角破损。我在屋里往外瞧着他跟墓碑唧唧我我,自己摇摇头。长情的骑士可不多见,毕竟栽在蜜罐任务里的骑士也蛮多的。Harry Hart是个幸运的男人。
我看了一会儿,有点索然无味,于是我折回里屋,放上一张古典派的黑胶唱片,端起那杯差点被我遗忘的马提尼,过起属于我的夜晚。有一整本三百页的餐桌与谈话礼仪指导才被看了两页,作为Kingsman的守墓人,提高自我修养是必修课。我认为我今晚能看上五页。我的旧睡袍和棕色棉绒拖鞋为我营造了绝佳的阅读氛围。
是的我当然能,甚至能看八页,如果Galahad没有敲响我的门。
我微微低下头看这个打扰我美妙时光的男孩,他露出一抹浅淡的笑容,像个刚打完架急需糖果安抚的小男孩:“不要果汁,也不要牛奶。”
“好吧。”他总是让人无法拒绝,“你要当标准绅士对吗?我给你调杯马提尼。”
没人教过我调酒,不过似乎从前的我十分擅长,尤其是马提尼。相信不会让他失望。我很快就把成品递给了他,有点担心Merlin会不会找麻烦(上年年中开始他取缔了我原本长官的线路)。
“Harry教的只有马提尼,所以到现在我也只会调这种。”他望着酒杯理所当然地说,然后慢慢啜饮。喉结第二次滚动时他变了脸色,是我放多了苦艾酒?“你是谁?”他抬头问,声调上扬且轻轻颤抖,“你是谁?”
“我不是很明白你的意思。如果你问的是真名,我的名字是Stag。”
Galahad依旧一脸不敢相信:“我从没喝过这么像Harry调的一杯马提尼,在他死了之后。可你加了一点肉桂粉。”
那是放错了。
“Stag?”Merlin在线路里插进来。
“他们告诉我的名字。”


【2022】
Galahad带了一个女孩。
她的眼睛很温柔,及肩卷发是褐色的,下颔略方。她欣然接受过优良教育,或许出身贵族,瞳孔里透出雅典娜的智慧,纤长身躯流淌着阿尔卑斯上的圣火与维纳斯的风格。
像Harry Hart。而她不可能是新的Lancelot——她手上戴着属于后勤部的饰物。
我饶有兴致地站到门边,对他会给我带来什么场景有一点点好奇。
“Harry……”Galahad抑制着他语气里一些脆弱不堪的东西说。

……

我他妈一点儿也不想记录他那些惊天动地的废话。
我没听错?他说Harry可以因为他找了个女朋友然后过来哭哭啼啼的就在天上放心了?来办公室恋情还选个跟Harry有某种特殊联系的?Hey,谁当初爱墓碑爱得要飞上去与太阳肩并肩亮瞎组织的?Harry Hart要是活着一定会操到他永远不对别人告白。
“Stag,Galahad在你那儿吗?”Merlin突然说。
“正在出轨。”
“我懂了。”他慢吞吞地说,“Galahad最近找了个吃屎的情感心理分析师,你不用管他。他搞不了真的。不过我不介意你骂他几句——小心他身边那个女人,她跟医务部有关系。”
自从我告诉他我耳后有一根线(没有让医务部检查),我的被管辖权就移交到了总部,与骑士们平起平坐 。我们不信任医务部了,尽管我仅有的记忆中最早的碎片源于那儿。这像是无声无息的内战,就好像V-Day还没结束似的。
“我明白了。”我说,下一秒毫无风度地咆哮出声,“你是个该死的婊子你知道吗,Galahad!你觉得欺骗自己和一个死人有什么意思?!”
然后我用力甩上门,决定睡觉。
“你冷静下。”Merlin似乎有点目瞪口呆,“Harry都要被吓活了。”
“早该被吓活了。”

大概有三小时,我醒来。我的直觉向来是我最亲密的伴侣,于是我迅速跳下床,随着它无声的提示冲到一楼打开门。
操。
看看那双通红的灰绿色眼睛那满脸泪痕那瑟瑟发抖的身体,看看那脸上的巴掌印,可怜的Galahad。
“你他妈干嘛了?”
我抓着他关上门。
“Stag……”他声线沙哑,五官纠在一块儿。
你倒是别哭啊。我对眼泪可束手无策。
“你说得对,我爱他,我为什么要骗他呢?”
……他像“the melodrama of the Sixties”里惯用的手段那样迅速地晕在我怀里。

我想扇他几巴掌。


【02/15/2022】
我的睡眠被打乱了。
Merlin找来医务部最高负责人Morgan le Fay和她的核心医务队把Galahad拖了回去,这个惹事生非的骑士一边发着高烧一边咕哝着“Harry”,烦死我了。
“医务部?”我瞄着那位风华绝代的红唇女士,“她看起来更像是研发部那群测试狂人。”
“事实上她是。”Merlin回答,“她应该站在我们这边。我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事情,跟Morgan关系不大——她不怎么管理内部——下次可以让Galahad告诉你。”
下次可还有一年呢。


【02/13/2023】
如影随形的目光。
我合上Merlin派人送来的相册——里面全是两位Galahad的亲密互动(或许是监控录像里截图出来的)。看看现任Galahad那无限崇拜得几乎可以变成激光的眼神,看看Harry Hart少之又少的笑容(还塞满了可怕的宠溺),为什么他们能做到完全忽视对方快要爆炸的爱意去搞暗恋呢?
我看向镜面。
我的鼻梁到下颔中央都有点疼。影像呈现出我的五官依然那么平淡无奇,即使是我身上这套纯黑的修身西装也不能修饰。
棕色眼睛涂满不信任。包括我自己。
被人监视的不快仍然盘踞我的直觉。
有人搜索过我的地盘,在我离开的时候。这种手法最多糊弄一下MI5。但他们永远不会查到记录。


【2023】
Galahad换了白色礼服,像婚服。还有一束花。他左手上多了一只婚戒,不过因为工作,他应该不会长期带。
墓碑下方有一个活动板,那会成为另一枚戒指的归墟。
我知道他会完成一个人的婚礼。

但我不想看。


【2024】
我懒得将Galahad纪念死去爱人的过程年年重复了。他在这方面乖多了,没给我惹麻烦,看样子是决定孤独终老——如果他有机会老去的话。
“弗兰肯斯坦计划。”他巧妙地将声音约束在我们两个人之间,我特意在室外放起了《悲怆》,“我们终于找到了开头。”
“什么?”
“一个Chester King遗留的计划,它从没停止过。我们不知道它的准确内容,但一定与医务部有关。”他一点儿也不兴致勃勃地说,“恐怕还涉及了一些骑士。”
“字面意思上的计划?”
“可能。我不知道。搞笑的是医务部的头儿都不知道这个计划,虽然她的代号最符合。”Galahad深情款款地注视他深爱的墓碑,好像这个还云雾缭绕的计划里承载了他们的爱情。这让我感到不舒服。“她长期驻扎中东,当她的战地记者。”
我摇摇头试图甩开不适感:“现在?”
“回来了。我们这边。”
“我明白了。”
然后我回了屋子,很快入睡。我很累。


【02/15/2024】
Galahad在枕边留了一个箱子和一张纸条。
一把有够经典的沃尔特PPK,三箱子弹。
纸条:“Merlin给你的。”


【2025】
“有什么发现吗?”我问跟墓碑恩爱完的Galahad,十年了,他成熟得不只是一个西区那么多。够专一。我的样子没有过大改变。
“水太深,坑太大。一年来我们只确认了弗兰肯斯坦计划的全名——弗兰肯斯坦重生计划——以及它干的勾当却如其名。具体内容有待确认。”他冷静道,稍微有点兴致地看我月黑风高挖坑毁尸,“Wonder很多空地。你不怕这时候有人闯空门?”
我嗤笑一声:“我找了个好理由把整片墓地九个区都装上红外线了,尤其第九区。那可是能杀人的。这些杂碎埋到那是污染土地。”
“我该找人给你送些王水。这个倒霉蛋怎么样?”
“不怎么样。技术一般,医务部的。”我没说这倒霉蛋差点要了我的命。比起这个,我更惊讶于我对枪支、搏击以及肢解的熟练,仿佛它们是我的老情人,那么得心应手。“身上没找到外置的摄像头窃听器一类物品,但不确定里面有没有。”我用手指点点我的头,Galahad露出呕吐表情,“所以我稍微查看了他的内部。”
“然后?”
“一无所获。”我移栽了一株树苗,踩平泥土,“是个好消息。”
“我以为你这儿会比较安全。”
“我也希望。谢天谢地他们还没对墓碑们干缺德事。”我瞟了眼完好无损的某任Lancelot的墓碑,说真的Lancelot这个代号简直是噩梦。它的死亡率一直遥遥领先。“走吧。这地方不怎么适合谈话。”我思念我刚养的一条小猎犬,我叫她酸菜小姐——源于一个中国笑话,不过我一直不明白翠花是不是绿色的花。
我们沿着三号路晃回Wonder。这里的路跟高大的绿障一块儿把墓地搞成了迷宫,记得Harry Potter火焰杯那个终极迷宫吗?

……

“他们真的很勇敢。”Galahad评价道。
他说得没错。我盯着地上那具被削了半个脑壳的尸体叹了口气,捡起他的枪检查了一下。如果一开始是满弹,那么这个半头先生用了一发。他射哪儿了?
“我们还得干活儿,kiddy。”红外线自动关闭,我走向里面时说——
What?
What??

“Fucking hell. He shot my dog.”

好,很好。我要炸平医务部。


TBC.

评论
热度(42)

© 逃半 | Powered by LOFTER